(冰洋)
睁开双眼……眼前是一片灰色的世界……
“这里是……是哪儿……”
哦……我想起来了……
我刚刚拼了命穿过了辛的暴风雪,跳进了菲比娅存所在的海里。
可应该是水……为什么,我却如此稳定的站在地面上,低头,地上铺了层厚厚的雪。
“奥辛,你喜欢南极吗?”
“嘛……也谈不上喜欢吧……只是觉得这里的雪很白。”
面前是一对少男少女在对话,
“奥辛?”
那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男孩是一千年前的我?应该不会错了。
于是继续听着他们的对话。
女孩露出一丝微笑:“对,这里的雪很白,很漂亮不是吗?”
“所以你才喜欢这里?”
“一半吧……”
“那另一半呢……哦……对不起……”奥辛立刻单膝跪地,“请公主饶恕我的罪过,我无权多问。”
“公主!”我吃了一惊。
“我早就说了,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没必要这样。”
“杰诺·菲比娅公主,我身为雪家族的骑士,在保护您之前就已经宣过誓,永远从属于您的麾下,您身为地球与影对抗的第二人,我们家族表示十分的荣幸可以听从您的指挥。”
“这个女孩……就是菲比娅。”菲比娅的容貌令冰洋赞叹,和音零不相上下,但她却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美,就像……不是这个世界真实存在的人一样。
“我喜欢你!”
冰洋还没从菲比娅的相貌中回过神,又被刺激了一次。
“请不要这么说,您是一国的公主,而我只是您的骑士……”
“呵……”菲比娅睫毛喂喂低垂了一次,露出一抹淡淡的笑,冰洋看出来了,那一笑中包含的无奈,失望,坚定,以及……习以为常。
这时,远处走来一人,身着贵族服饰,腰间佩着一把长剑,那人冰洋认识,正是雪·辛。
冰洋顿时奇怪起来:“既然雪·辛姓雪,他应该是我们家族的人啊,而菲比娅是地球人,两个人不可能有血缘关系,那为什么……
“早啊,哥哥。”菲比娅朝辛打了个招呼。
“啊……早。”
奥辛从刚才一直跪到现在,转向辛,说道:“骑士雪·奥辛恭迎王子殿下。”
辛一脸无所谓:“我早就说了,没必要这样,既然是妹妹喜欢的人,我也会去接受他,何况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。”
“怎敢与王子相比,您十四岁因保护这个国家有功被国王破例选为王子,并与菲比娅公主有婚约,臣只是一名在战场上厮杀的骑士,随时会死,死也便死了。既然王子来了,我也不便打扰,我走了。”奥辛站起身,准备离去。
辛的面容严肃起来:“老国王已经死了,他说的那些东西根本无所谓了,现在我只把菲比娅当成妹妹来看待,她喜欢的人是你,你永远记住,如果你还把我当王子的话,我不想命令你,这只是希望。”
奥辛再次单膝跪地,尊敬的口吻始终没变:“谨记王子告诫。”
他走后,辛问道:“又被拒绝了?”
“嗯,其实……结果……我也知道啊。”
辛抱怨道:“真是的,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感情,整天把自己搞得跟机器(NPC,那时候没这个词)一样只靠命令行动有意思吗?”
菲比娅居然撒起娇来:“不许你这么说他!”
“是~是,我的公主大人。”辛右手放在腹部,微微一鞠躬。
“你啊……像个哥哥吗?”
“是你说哥哥要像个管家一样围着妹妹转的啊……”
“切……”
然后两人“咯咯~”笑了起来。
“不过啊……”辛看向奥辛离去的方向,“那家伙,还真是个好人啊,能嫁给那样的人你也就幸福了。”
一瞬,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,画面崩坏了,如同拉开的帷幕,开始了第二场。
眼前是菲比娅焦急的身影:“快让他回来,不然……他会饿死的。”
“我已经派了好几个人潜过去了,他每次都是说不除掉影,誓死不归。”
“是谁想出这么狠的办法……”
“听说外面的人类正好也在打仗,用了这一招,这是敌人通过人类学得的。”
“外面的人类……对敌人这么狠,敌人也是人啊,为什么要让自己的敌人无缘无故受这种苦……”
辛看到了菲比娅绝望的表情,摸了摸她的后脑:“但……也别把外面的人类想的那么坏,他们用这一招只是为了让敌人投降,不是真的要饿死他们。”
“但……”菲比娅抬起头,“奥辛的敌人是不会这么做的吧。”
辛的表情严肃起来:“嗯,所以,我们两个去救他吧,就两个人的话是不会被敌人大军发现的。”
“嗯!”
场景又换了……这时的菲比娅和辛赶到了战场,但大概也用了好几天吧,如果是为了隐藏目标而不用飞行的话,尽管我知道他们一定已经是快马加鞭了。
“这是……”
眼前的景象不由地使我颤抖起来,被鲜血染红的雪,倒在血泊中早已死去的士兵,他们的身体上没有任何多余的伤口,全都是被一击毙命,而在尸体堆积的最高处,一个蓝色的身影站在那里,如同孤傲的帝王般……
为什么,看到这样的自己,心里却有一种寒冷的感觉……
颤抖的手摸向自己心脏所在的位置……
站在那里的人……是我……
我曾经……杀过……这么多的人……
太阳却如同嘲讽我一般,从逐渐散开的云层中射下光芒,将那沾满鲜血丑陋的姿态暴露无遗。
那时的我看清了,面前的自己的表情。
他在哭泣,但也笑了……
笑得那么痛苦……
我听的到……他的心声……
菲比娅,我喜欢你……不要……不要再看我这样的模样……不要看……
从此以后……忘了我……就当从来都不认识一个叫雪·奥辛的人……
我也好想……能和你一直在一起……
一起生活……一起看雪……
一起做两个人都喜欢的事……
但这样的我……
我自己都没办法接受……
永远不要再记起我的事……
我的一切……
他开口了,维持着那痛苦的笑容:“菲比娅公主,再见,从此以后忘了我……”
抬起头,一个急速的升空,便消失无踪。
那时,辛对着天空大喊了起来:“喂,你什么意思啊!想抛弃一切责任吗!想就这么去找影吗?你以为你是谁啊!奥辛!我们会在这里,一直一直的在这里,让你为你的拒绝付出代价!有本事永远别回来!”
结束了……
一切变回了黑暗……
睁开双眼……
面前是漆黑的海水……
“全部都是我的错……全部……”
“对。”
一惊,猛地抬起头,声音来自更深处,这个声音,没错,是菲比娅。
“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,全部都是你的错。”
“至少……”我低着头,默默地说道,“至少也让我做些什么,能够赎罪的事……”
“已经没有必要了。”声音很快否决了我,“比起杀了你,让你知道我的样子是对你最好的惩罚。”
“但是!”我仍想说些什么。
“没什么好多说的。”
一股强烈的力量将我向上推,来不及反应的我束手无策,直至被顶出海面仍在飞行……
拒绝……
绝对的拒绝……
我已经感受到了……
可是,怎么会……
风烈……音零……
你们也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?
如果是你们……
你们会怎么做……
静静地分开……就是你们的选择吗?
不要……这种逃避我才不要……
地面传来一声惊呼,虽然视线已经模糊,但还是听得出来是那个女孩的声音:“冰洋!”
我微微一笑……
切……你怎么还在这啊……
这里有着你无法理解的世界啊……
去找吧……
寻找你的归所……
永远不要介入这样的世界……
我也讨厌这样的世界……
可我的归所却只有这里……
太讽刺了……
还不如让我永远睡下去呢……
不过就这样摔下去说不定还真的可以永远睡下去呢……
以前……
也有人有这样想过吗?
音零……还是罹夜殇……
已经忘了是谁了……说不定两个人都是呢……
再见了……大家……
(少女)
似乎是从梦中惊醒般睁开双眼。
看着冰洋从海里飞了出来,海面升起了巨大的水柱,支撑起他的身体,同时将他的身体越推越远……
一种绞痛从心底泛上来……
冰洋离我越来越远……
我不要这样……不要离开我……
我不想再被谁抛弃了……
眼前出现了幻影……
一个亲切的身体弯腰对我说着什么……
完全听不清楚……
可总有种温暖的感觉。
心里是高兴着的……
可当我下一次转身时……
那个身体早就消失无踪
清醒过来……
诶?
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幻觉……
我到底是……
是谁……
身体却早已顾不上这些,撒开双腿追向冰洋飞去的方向。
就连声音也已控制不住,从嗓子里喷涌而出:“冰洋!”
不清楚自己哪来的力气……明明都已经饿了的说……
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能够跑这么快……明明只是人类……
大概是因为那份不想失去的心吧……
好奇怪的感觉,但并不讨厌这种感觉,反而打心底喜欢这种感觉……因为我可以感觉的到,这次……
我不会再失去……
已经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,大概已经翻过了一座冰山也说不定,因为我早在跑下坡了……但我确确实实地看到,冰洋坠落的身体就在离我不远处的上空……
我奋力地一跃而上,张开双臂,扑向那坠落的身体……
接住了……
那一刻小小的喜悦油然而生……
别的早已完全不在乎了……
就这样抱着他的身体一起翻滚着落下……落下的那一刻我可以的让自己的身体着地……
说真的,确实有点疼呢……
但都已经没关系了……
没有谁离开我……
抱着他两人在雪坡上朝着山底滚下……
听着雪被我们的身体压得“嘎吱嘎吱”响,雪花被溅得到处都是……全身沾满雪那种凉丝丝的温度。
我们正在一起玩耍不是吗?
这是……
一件多么令人安心的事……
就好像完成了很久之前的约定一样令人安心……
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……
停了下来……
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真的是饿了……
饿得什么事都干不了了……
可是……双手还是紧紧的抱住他的身体……
仅仅是这样便如此令人安心……
又可以继续睡一会儿了吧……
想到这里便闭上了眼睛。
意识恢复的时候,面前是冰洋温柔的面容,并没有骂我,我还担心了一阵,按照冰洋的性格我应该会被狠狠的骂一下吧。
“没事吧,白……不……没有哪儿疼吧。”
突然被这么关心反而有点不适应,连忙摇头:“没事。”
他放心般的低下头,站起身走向洞口:“光雨,看着她,千万别让她过来,我不想让任何人付出代价。”
光雨靠坐在一边的岩壁,目送冰洋的背影离去后,低下头,脸埋在垂下的鬓发与刘海中,似乎是想用很轻松的口吻对我说:“你相信奇迹存在吗?”
“诶?”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,不过绝对不是什么能吃的东西。
“你一定不懂吧?说真的我也不懂”
他正好说了我想问的,他抬起头看着我:“你觉得到底怎样才算是奇迹呢?是根本不可能发生叫奇迹还是有微忽不到的几率可能发生才叫奇迹……”
不等我明白,他又低下头,仿佛是在对自己说话一样:“我觉得……不管是哪一种……都很令人讨厌啊……因为……因为……”
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了,有几滴晶莹剔透的东西滴落。
“你怎么了?”我探上前,小心地问道。
“因为……都很不公平啊!”
我被这声呐喊惊住,之前一直很冷静的光雨喊出了如此响亮的话语。
“凭什么拼命努力成那样最后还必须得付出代价,而且最后得到的还是令人讨厌的结果!音零也好,风烈也好,简澈也好,罹夜殇也好……大家都是,明明穿越了一千年还能在一起做朋友,可现在……都已经七零八落的了不是吗?!”
我无法回答,也无法理解他所说的话……现在的我……只想逃离……
“我……”
站起身,飞快地跑出山洞。
“回来!回来!”
我已经不再去理会谁在喊我了。
不知道为什么,身体不由的……让我逃避这种事……也许是被吓到了吧……
就这样不明方向地跑开,会跑去何处自己也不清楚……
奔跑在雪地上,**的双脚给这片洁白无暇的雪地烙上深深的印记,飞起的雪花最终也会消失在这无边的黑夜中。
奇迹……
为什么我会这么害怕这个词。
我……
我……
“啊!”
脚一滑,整个人扑倒在雪地里。
“好疼。”
揉揉手臂站了起来。
应该……已经跑了很远了吧……
回过头……
“呵!”
倒抽了一口凉气……
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色,清澈无比的夜空,满天的斑斓的繁星,稀疏处……是一道无比漫长的极光,说它是绿色好呢还是蓝色好呢,自己也说不清楚……还有,就是被这点点星光照耀着的雪野原,一望无际的延绵,反着淡淡的光,这个时候,自己一路跑来的脚印却显得如此明显……使我忍不住笑起来……
我记得……
曾经……
我也见到过这样的景色……
但那时的脚印并没有这么大……
眼中的色彩也没有这么丰富……
到底是为什么呢?
因为那时还小吗?
给自己摇摇头。
这都已经不重要了……
(冰洋)
再次跳入海中。
如果那个时候就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的话,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……
如果那个时候能够再多看几眼的话,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……
如果那个时候我不走的那么快的话,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……
那个时候……
就应该说出口的……
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……我就……我就……
一直喜欢着你啊……
“菲比娅!”
我大声了喊出了她的名字。
她回答了我:“到现在为止还有什么好说的!”
“我的印象中你不会拒绝任何人,是个对任何人都热情,视他人如亲人的雪女……你的那双眼睛可以看穿任何人的痛苦……”
的确是这样……
在皇宫的时候……
一直在背后默默注视着她……
那双眼睛,那双水蓝色的眼睛……
以及总能一句话解决别人心中的痛苦……
那是我……
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……
可即便是这样……
我还是一直紧跟着你的脚步……
“菲比娅,我一直……一直……一直……喜欢着你,所以,不要再拒绝任何人了好吗?”
“离我远点!现在谁还相信你,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词!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。”
无数的触手刺向我,没有办法挡下,我只好努力的避开它们,继续向着更深处。
可并不能躲掉所有的攻击,我的手臂还是被刺穿了,我坚硬的身体第一次被刺穿……血理所当然地流了出来……
已经很久都没感受过的疼痛,如今深刻的体会到了……果然不是什么愉快的感觉啊……
我一定可以……到达那里!
“啊——”
我大声地呐喊出来。
笔直冲向她所在的地方。
一次又一次的刺穿,这只会让我更加的清醒,我要拯救的人就在那里……
“等我,菲比娅……我来了,我会证明给你看的。”
那一瞬间,右腕发出了蓝色的光,照亮了这片海域。光芒褪去后,是一个护腕形状的物体与我的身体融为一体,一对尾翼猛地张开,前端的一颗蓝色的珠子闪出一道光,光芒沿着护腕的缝隙运动到护腕各处,之后转瞬即逝。
在暗示着我挥动它吗?
左手压在护腕的珠子上,从身体的左侧快速挥向右上方。
伴随着剑出鞘的声音,一把天蓝色的光剑从尖端伸出。
我记得这把剑……
一千年前,我用它和光雨一起和罹夜殇战斗过。
这把剑的名字:水灵光刃——Acceptance。
其实本来就存在着吗?
当我真正想去接受一个人的时候感受到了我的这份心才显现出来。
对于我来说还真是讽刺啊……
要我做到去接受一个人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,可……我还是接受了……
我淡淡的一笑。
这也许就是奇迹也说不定呢……
我大声喊道:“菲比娅,看见了吗?这把剑就是我的证明。”
可声音却给了我最沉痛的打击。
“一把只有形的剑能证明什么!它劈不开任何东西!”
“什么?”
一只触手刺了过来。
这是被称为宇宙里最锋利的剑……为什么菲比娅会这么说……
我用它奋力劈向刺向我的触手。
发出刺耳的响声,但可以感觉得到剑已经切开了表层的皮肤……
我加大了力量……耳边传来了令我恐惧的声音……
那便是剑身裂开的声音……
“离我远点!”
第二只触手刺向我……不……是刺向我的剑……
清脆的一声“卡擦”……
剑身断裂,剑的上半部沉入海底逐渐散成点点余晖消逝……
又是在我盯着断裂的剑身震惊之际。
我被一只触手急速地挥出大海……
为什么……总会变成这样……唤醒一个人心中的光有这么困难吗?
为什么……这份心情就是传达不到。
这次也不知道落在了什么地方,只觉得应该没上次远,再次挥出剑,剑也只有断裂的一半,没办法复原了吗?
就这样躺在雪地里什么事都干不了……我还真是无能啊……
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视野里。
“不是让你乖乖地呆在那儿吗?怎么又乱跑。”
“你呢?不也躺在这儿什么都干不了……”
“你啊……不过我也没资格说你啊。”我用一只手臂遮在眼睛上。
“内,冰洋,你知道吗?我以前……来过这里哦,我想起来了。”我听见“噗”的一声,睁开眼睛四处望了望,抬起头看,她用和我完全相反的方向躺在我对面。
“以前,我也这么躺过呢……”
她逐渐恢复记忆了……
可为什么……
心里却这么恐惧……
是的……我不要她想起任何事情……因为……因为……
“以前……以前的我……其实是……”
我再也忍不住,爆发了出来,从地上爬起来,紧紧地抱住躺在雪地里的她:“不要想起来!”
“诶?”
“你就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女孩,以后你会找到你的家人,所以什么都不用去想,肚子饿了我就会去给你找东西吃……所以……所以……所以……不要再去想……”
一道轻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:“嗯,果然冰洋对我最好了。”
我安心下来,还好……我并没有失去全部。
“冰洋,我们曾经一起来这里玩过吧。”
直击心脏的一句话,听得我全身发麻。
“没关系的,就算全都想起来也没关系的。”她的声音如此柔软,但每一句都在刺着我的心。
“奇迹什么的,的确是存在的,我要好好谢谢它……”
我早已不知所措:“不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“一千年前,冰洋你带领的部队在连续饥饿了数天后抓到了我,本来在那个时候我就该被杀掉的。而冰洋……你却……”
躺在身体下面柔软而温暖的身体,这样的存在……我不想让她消失……只能如此绝望的低吟道,眼泪早已止不住:“不要……不要再说了……”
可她却如同没听见般:“你悄悄放了我,骗其他人说我自己逃走的,之后,你说要带我来这里玩,当时真的好开心……可当我回头时,你已不在了。”
我越发地抱紧她。
“冰洋,我是你一千年前放生的那只白狐,如今我已经完成了我的心愿,和自己的恩人在这片雪地上一起玩耍过,和你一起度过了这么久的时间,还看到了这么美丽的景色……能留在你的身边,留住你……我……已经满足了。”
她的身体开始发出淡蓝的光,触感也逐渐消失,可我还是紧紧地抱住她,可什么都阻止不了,她的身体逐渐化作与星空中的点点星辉同色的余晖……
“冰洋,给我取个名字吧,我终于知道我记不起名字的原因了。”
“雪·谣。”
“这么伟大的姓赐给我真的好吗?”
“嗯。”
“谢谢。”
点点余晖逐渐汇聚到护腕的水灵珠上,她的身体已完全消失,当余晖全都进入水灵珠时,珠子再次闪起了光芒,比上次的更耀眼。
剑尖从断裂的地方长出……
有了“魂”的剑。
可……这有什么用……我还是失去了她……
难道就没办法同时保护得了两个人吗……
双手紧紧的护在胸前,左手轻放在护腕上……
这里,有谣的存在……
我会一直和她战斗下去……
耳边回响起了那句传说:“曾经有动物因为对人的思念变成人去和他相遇,然而这个奇迹发生的代价有两个,一个是记忆,一个是生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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